
黃先生
2樓套房的鑰匙我放在我瓦斯爐的中間
謝謝
前天,在陰暗走道旁的小白板上寫下這留言,放下手中的白板筆,就要離開這住了兩年的家,忽然有些不捨,才發現自己對這還是有依戀。然而這一轉身,應該就再也回不去了。
回新竹,是因為有些事前在畢業典禮前沒來得及處理完,因此決定在星期二回將一切作個收尾。搭9點50分的莒光號(也就是有可劃位的通勤電聯車),到的時候正是中午,新竹仍是一如往常的晴朗,整個城市也自顧自的運作著。帶著空的黑色new balance包包,出火車站,加入了這原本熟悉的地方。
走回高峰路的巷子內,最後一次回來了,看著本來雜亂的10來坪小套房,經過畢業當天的倉皇整理及搬運後,原來也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本還以為需要進行環境重建大工程,看來還是免了。坐在椅子上,啃著好吃30原的炸雞腿(好像叫美樂家之類的),等著泡麵,忽然熱了起來,脫去衣褲,調一調電風扇的龍頭,仔細環顧四周,這老舊的雙人床、對著食品研究外後庭的一坪大窗戶、天花板上的螢光星星、卡層灰的空蕩電腦桌、專門接收脫落壁癌的衣櫃及不斷發霉的書櫥…等,心裡有了莫名的落寞,卻只能接受。
將先前遺漏的、需要帶回家的物品(被我支解的吸塵器、跟同學去鶯歌作的陶碗、夾在書櫃和床之間的烏龍派出所、同學幫我縫的門簾等)集中在床上,拿著掃把,將灰塵、毛髮積最厚的桌腳和床底清乾淨,也把經過心理拉鋸、確定不要的物品扔去(別了我的紅色古董行李箱),沒想到這樣又是兩包垃圾。
進浴室沖澡,穿了先前遺漏下的乾淨內褲,將行李整理。差不多是該走了,離開時回過身去,看著窗外的陽光把空蕩的房間照的透亮,就像是我第一次來看房子的畫面,只是我再也走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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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本來想跟房東說一聲,但沒能遇到,一千元的押金也就算了,因為我也弄壞了一張空氣床(氣灌太滿,終於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