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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有些表現,所以我重視每一個被指派的工作,因為曾做了個滿是錯字跟缺漏的PPT,從此在處理文書工作時會極度焦慮,怕災難重演。所以一知道製作教職員通訊錄,頓時如臨大敵,繃緊了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低頭緊盯著手稿,每支電話都先在口中呢喃三次,在鍵盤右側的數字九宮格上待命的手指才在以09為開頭的背景音樂下,開始小心翼翼的踏步,至於身為靈魂之窗的雙眼,當然也不得閒,來回奔馳於銀幕跟手稿。現在回想起來,若當時用DV將這幕拍下來,那便成了「什麼是五到」的教學示範帶了(不過五到好像跟愛國教育一樣過氣了)。

印出草稿,開始校對,一張A4紙上有3份通訊錄,「錯了就死了」的信念,讓我焦躁異常眉頭深鎖,「倒底還有沒有錯」的不確定性像滾水中地氣泡,不饒人地冒不停,最後只好臣服於心魔的淫威,把A4上的3份都給對完(要是一張上有上千份,我大概也會病態地對完它),結果還真的在第二次的時候找到了錯誤(好理家在)(無奈福兮禍之所伏,這「再一次啦、再一次啦」的強迫信念也因此被增強了)。

後來,就要拿到總務處大量印出時,註冊組長好意地問我「你對過了嗎?」。

「這…我對了三次。那…那還是再對一次好了!」(被增強的現世報)

後來組長乾脆一起來核對,她念手上的原稿,我來對手上的完稿,但老實說我常趕不及那連珠砲般的數字串,不過我想應該是沒問題所以也就沒說(哪來的自信阿)。

總務處的工友阿姨,架上眼鏡,從我手中抽了一張完稿,「偶來幫你對對看」。驗收的時候終於到了,我機械式地將割好的聯絡電話放進A4大的護貝模裡排好,一邊不安地等著阿姨的宣判。

阿姨看著印好的完稿,一語不發,此時回總務處陳大哥靠了過來。烏雲也靠了過來。

「這電話都有沒有確認就印」就坐在我隔壁的阿姨跟大哥抱怨,更慘絕人寰的,阿姨口中的那隻「沒確認」號碼剛好就是陳大哥的。

「沒確認還印,浪費這些紙」(台語夾台灣國語)可能是覺得不被尊重,大哥的口氣混著不爽和鄙棄。

手稿上的電話明明就是大家傳著寫的,那還要確認什麼?難道說被逼得快要失常的我終究還是key錯了。一個字都不敢說的我,丟臉得只想趕緊把護貝好的通訊錄切一切,好離開。回到教務處,見了在座位上的組長就問「剛才那張手稿在老師那嗎?」雖然沒明說,但一聽也猜得出來發生了什麼。趕緊把原稿找出來,一經比對,心中大石落了地,我根本就沒key錯!跟組長說跟才總務處裡阿姨跟大哥的對話,她馬上陪我回到總務處去解釋,只是那時陳大哥已經離開了,阿姨這才指著黑板的號碼區跟我們說,陳大哥換了新號碼。

可能是有人主動替不用參加校務會議的大哥填了手機號碼,可惜卻是幫倒忙。至於是誰,至於是誰讓我心血成灰,我也不想知道,因為知道了也沒用,難道我可以大罵他一頓,然後再拖到陳大哥面前,指著他說「不是我歐,是他害的。」(這場面光想就覺得有點幼稚)所以啦,與其知道那個人是誰,只會讓我白費力氣在心中譙他,那倒不如就這樣算了(雖然我大概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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