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ge

I am no good
因為實習已經快兩個月，我還是覺得很拘束

I am no good
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跟學校老師社交，進辦公室時不敢大聲問早，走的時候也只是默默

I am no good
因為只要一有教職員跟我跟我說話，我就會開始緊張

I am no good
因為我常會聽不懂他們到底要我做什麼，我的陳述也讓他們一頭霧水

有時後隨口飛出的一句話也會嚇死人的！

前天，因為學校有課程發展計畫，大三學弟前來觀摩順便也來幫忙。

在走去作為開會地點的視聽教室的途中，學弟在後頭問我「你這幾天都在幹嗎？」

「啊！這…我…」天天到校報到的我，居然一時說不出每天在作些什麼。支吾半嚮後，才想到我這幾天好像是在看哈利波特之餘，偶而辦辦新生報到和舊生的轉出轉入，就好像沒了。

學弟笑著對我說，就是因為自己在家都沒做什麼事，所以才想問問我都在學校作了什麼。但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問居然給了我一股當頭棒喝，讓一直覺得有在做事的我，開始懷疑最近的日子都是怎麼過的，怎麼會乏善可陳到啞口無言的田地！我認真地回想這幾天是否真有什麼重大的事件，想來想去有只有代理教師的甄選而已，其他就都是那種以「你現在有空嗎／不好意思，麻煩一下…」為開頭的瑣事，要不就接接電話回應家長的疑惑，或呼叫主任、老師、工友阿姨聽電話，其餘的時間就都自顧自地看書，或聽聽主任老師們的談天或抱怨等，這麼說來似乎還真的沒什麼。想到這些日子居然就這樣過了，就不禁埋怨起自己「到底都在幹嘛！」。

不過說到代理教師甄試，也真是夠誇張了。

今天是暑假第二次返校，同時也是新學期的正式開始，今天所有的舊生都要換到新的教室，升上一個年級，所有的行政處室都進駐了新組成的團隊，準備處理這一年的大小人事衝突及瑣事。但對於學校內部來說，今天也可以是個令人痛恨的deadline：總務處必須在今天前決定好各教室的位置並換上所屬的班級牌、教務處必須在今天前排完全校50多名教師的課程、學務處必須在今天前規劃完今日返校的工作內容及流程，校長必須在今天前協調出各年段民俗、國樂班及普通班的導師。但無論中間過程是多麼的火爆，老師們是如何的不滿校長，行政人員在今天前是如何感到為難、痛苦及不爽，都過去了！但一想到等在前面的竟又是一個痛苦而沈重的開始，就不禁含淚，在做牛做馬之餘，哀怨地在牆上用指甲刻著一個個正字，算計還有幾天才能熬過這艱苦的一學年。

在這一天我又被安排去代課，是代五升六的班級，就像剛才說的，今天的主要任務就在於打掃搬過去的新教室。在陪他們打掃的過程中，也讓我見識到某些老師的真實面。我們這次換到了一間有小陽台的教室，但能仰望山丘的陽台上卻堆滿了的垃圾雜物、書櫃教具、雨衣雨傘及清潔用具，拜海棠颱風及無情烈日之賜，陽台淪為亟需救援的災區，空氣中盡是腐壞垃圾所發出的噁心臭味，還有螞蟻蜈蚣穿梭其中，現場頓時變成了髒死人不償命的人間煉獄。

我們在忍臭重建的過程中，發現了一箱的雪白的四開全新西卡紙（泡水，變垃圾）、一盒10多捲的全新錄影帶（發霉，變垃圾）、裝滿一垃圾帶的各類吸管（跟垃圾放在一起，也變垃圾）、以前學生上課做的小書，這些根本就是畢業班老師留下來的東西，而其中最令我意外的是一疊屬名給該老師的手繪卡片。

卡片怎麼會在這裡！老師不是應該留著這些文字，好在年老退休後，戴著老花眼鏡坐在搖椅上，讀著一封封學生寫的卡片信件，笑著回憶相處的日子，幻想著學生成家立業後的模樣。這或許只是個刻板印象，但要丟棄別人寫給你的祝福，也應該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要是他的學生知道了，不知會怎麼想。

「老師，X老師不要這些卡片了嗎？」我班上的同學到了這些被遺棄的卡片，下意識地問了我。

會跟垃圾一起放在陽台上，這當然就是不要了嘛！「先把這些卡片放在這書櫃裡，下次返校如果X老師沒來拿，再拿去丟。」為了那不值錢的教師形象，我採取這樣的權宜之計（但後來該名老師來班上跟我說，「不好意義了，陽台上的東西都不要了。」）

原本人煙稀少的暑假辦公室，這兩天湧入大量返校討論課程計畫的教師，癱瘓了整個辦公室的秩序，辦公室裡的電腦顯的不夠用，好幾個老師或站或坐擠在螢幕前，為了教育鞠躬盡瘁。至於一開始卡位失敗的老師們，就必須以打游擊的方式才能摸到鍵盤，慢慢地拼湊課程計畫。後來，學校乾脆再搬出教師休息室的電腦到另一間教室，好讓各位身陷硬體沙漠的教育苦行僧，能少點不便。

其實學校是有電腦教室的，只是很不湊巧地，現在正在進行偉大的更新工程。

之前在頂埔實習的時候，為了和同學們討論並分配教案的編寫，要瞭解教學進度，因此也看過一年級老們所設計的課程計畫。內容相當簡略，整本計畫裡只有週次、以標題表示的每週各科進度和教學內容的能力指標，用表格組織起來，如此而已。老實說，這裡面除了教學進度的排定需要稍稍討論，其它只要照著教學指引打就好。

後來工作分配完了之後，才又聽在隔壁班實習的同學說實際的進度好像有些不一樣。我再去跟學年主任橋一次，才發現計畫真的是趕不上變化。

「老師不好意思，我想跟你確定一下集中實習的教學進度。國語是從第九課寶貝箱子開始上嗎？」我指著課程計畫上國語的欄位問。

「啊呀！沒有那麼快，我看看阿，這次月考的範圍是到小湖邊，那應該是從第七課朋友開始教歐。」

好久沒聯絡了，今天發生了一些事，不知道跟誰說才好，就乾脆寫信給你。不過，寫信的目的不是要你回信，你看看就好，不要太有壓力，不然以後也就不好意思再寫。

今天是七月十五號，我實習學校的返校日，可能有太多老師請假，所以學校安排我當一年七班的代課老師。「重點是要發成績單，你就叫他們打掃教室，到9點就會到禮堂頒獎，之後就差不多了。」老師一派輕鬆地跟我說今日的流程。

直到八點入班，才發現這裡一年級的小朋友不需要打掃教室（低年級的教室是高年級打掃）更別說是清潔區域，所以只叫他們把座位附近的垃圾撿一撿，接著就發成績單，之後想放影片給他們看，可卻找不著電視櫃的鑰匙，只好放牛吃草，不要太吵鬧就可以了，有時我也會跟他們聊聊天，可是我一直覺得很內疚也很不安，感覺像一個沒備課就上台的不負責教師（雖然隔壁的老師也是讓學生自由活動），所以後來就抓了一本「搖滾動物園」的繪本，趕快讀一讀，說給他們聽，說完差不多九點，剛好帶去禮堂，進行全校頒獎。頒獎完也才九點半，還有一小時才放學，可是教室已經沒有適合用來說故事的繪本，而且在悶熱禮堂待過後，學生們變得更浮躁，很多小朋友一直吵著要喝水，可是教室裡的杯子也被鎖在沒有鑰匙的鐵櫃裡，好險有小朋友願意把自己的水借給口渴的人喝，事情才得以過關。可能是老天爺看到了我內心的焦躁，我發現了一個我之前在頂埔用過的教具躺在紙類的資源回收箱上，趕緊把那「釘板」抓來用，進行數學圖形的教學遊戲。

好不容易十點半了，廣播放送著要走路隊的學生到小操場集合，整隊放學。一班班的路隊也從我教室前經過。終於要結束了，忽然輕鬆了起來，連看小朋友的眼神都變得更加和善。

「這邊的小朋友都是要到小操場集合放學的嗎？」我問在走廊上排隊的107小朋友。

「沒有，我們都是家長來帶的。」一張張小嘴這樣跟我說。

現在辦公室裡只有我和我的直屬長官(註冊組長)以及工友一名。學務主任到桌球室便有去無回，大嗓門歐巴桑也不知去向，至於其他兼行政的老師都輪休了7天到半個月。

有個要去希臘一個月的女老師，專程到校跟另一個女老師借之前的學生證，說外國人分不清華人外表的差異，不過借到的證件上的照片是碩士照，這樣就算借了應該也不能用吧，但她還是決定要了，接下來她倆便和朱老師及當時還在場的王主任談到下學期的工作分配事項，教民俗班、兼行政職或帶班與否這些議題炒的火熱，而校長是大家共同的敵人。

我發現暑假來上班的行政人員真的很可憐，不僅不能睡到自然醒，到校還要挨罵活受罪。今天就有一個要舉家出國的家長急著要申請學生的成績單，偏偏孩子的導師還沒把紀錄成績、教師評語等的學籍紀錄表送來。

「成績不是都有輸入在電腦裡嗎？我們學校都是學生來就可以把成績輸出來的。」媽媽開始想變通的辦法。

「我們國小是這兩年才有用電腦登記成績，那個設有權限，很嚴，負責的成績輸入的老師今天剛好休假，不一定能看到。我幫你打電話好了，你孩子導師的電話是246，嗯，2466，2466，2466…」。好不容易撥了電話，但無奈只空有鈴聲響而無人應答，「沒人接阿！」老師顯得無助。

「不是會有職務代理人嗎？負責的老師沒來應該會有一個職務代理人阿？不然要是有從人很遠的地方，從高雄來基隆，結果老師沒來，不就要再跑一趟。」眼見今天不能如願拿到成績單，媽媽開始不耐